文物修复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,在《吕氏春秋审己篇》和《韩非子说林》中就有相关记载。而今,故宫在传承传统技艺上,已有五项国家级非物质遗产,其中古字画的装裱修复技艺、古书画的临摹复制技艺、青铜器的修复和复制技艺以及钟表修复技艺四项都花落文保科技部。
“故宫与其他博物馆有很大的不同,除了收藏艺术品之外,还包括皇家生活所需的方方面面的生活用品。”史宁昌说,正是因为故宫藏品种类繁复,所以对修复师的专业需求也特别全。他告诉记者,进入2000年以来,科技部开始更多地从各大院校和科研院所引进人才,不仅需要工艺美术、雕塑、绘画、设计、服装等艺术专业人才,而且也需要材料学、环境、化学、物理、生物等科技人才,科技在文物保护修复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。
科技部选才可谓是“万里挑一”,待修复文物进入科技部也是规矩多多。文物保管部门在举办展览或日常清理时,发现有文物需要修复,要通过提交申请、申请审批、批复后与科技部共同验伤况、约定修复要求等繁复严格的程序,最后根据实际情况,文物才能到达修复师手中,如果情况复杂,很可能是几个修复师甚至几个科组共同完成。
其中,文物被送交至科技部后,之前只附带修复单,记载文物号、伤况、文物名称、送修人、需要修复部位等简单信息,自2006年开始,科技部开始建立更加详尽的文物修复档案。档案里,直观全面地呈现文物修复前、修复中和修复后的情况。
在修复的过程里,还要拍摄对比图,例如清洗过的部位和未清洗过的部位的比照图。
在故宫人眼中,科技部站在传统与现代交汇的节点上,俨然一座文物修复的“全科医院”。
正如史宁昌所说,故宫的文物修复技术,是传承有序的传统技术。凝结着一代代修复师智慧的文物修复传统技艺,在今天的科技部依然无可替代。
现在已是科技部研究员的单嘉玖,在1978年被招工到故宫时,才刚刚20岁出头。回忆起那段岁月,单嘉玖说自己并非美术科班出身,算是“半路出家”,跟着书画修复的老师傅从头学起。“现在我们说书画修复其实包含两个概念,其一是装裱,其二是修复。装裱的目的是为了保护、收藏和展示。所谓三分画七分裱。”单嘉玖说,书画修复的新手无一例外都要从书画装裱学起。
在最初的两年,单嘉玖都在重复着刀子、刷子等如何使用的枯燥工作。尤其是“刮纸”,是每一个新手的必修课。能把纸口刮薄、又不刮坏刮破,既是熟练技术的过程,也是磨练性情、增强定力的一种途径。“三年出师”,是书画修复的惯常规律,前两年练好基本功,第三年可以接触些简单的修复工作。
工作了37年的单嘉玖现在依然对于书画修复怀有极大热情,原因就在于书画修复的过程就如探秘一般,没有真正修复之前,永远无法对其中奥秘全部了然于胸。或许这也是中国书画修复技艺流传千年而不衰的奥妙所在。
中国书画的装裱修复技艺已有1700多年历史。唐宋时期,宫廷装裱已形成十分严格的样式。明清时期,民间形成了以京城为中心的“京裱”和以苏州为中心的“苏裱”两个派别,在宫廷的造办处,则有集两大流派为一体的“裱作”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来自上海、苏州和北京等地的装裱修复高手云集故宫,他们对张择端《清明上河图》、韩滉《五牛图》、顾闳中《韩熙载夜宴图》等珍稀古画进行了修复。这批修复高手通过“师傅带徒弟”的传统方式带出了今天的古书画装裱修复团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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